一直到西班牙才有度假了自由了之感。重回倫敦太忙太刺激，神經繃著，接下來每一秒都不想閒著。來到西班牙小鎮，人又鬆了。
在古老城牆旁的公寓住下，不久前才剛離開充滿霾的城市，坐窗邊抬頭看雲都成奢侈。城牆下的紅瓦屋頂綿延到視線盡頭，四周除了鳥叫啥都聽不到。
下午一點，當地人都還沒外出覓食，我們就闖進餐廳。沒有英文菜單，英義文交雜把午間菜單全點了一遍，將大蒜跟番茄抹麵包片上，淋點油吃。喝西班牙冷湯gazpacho、啖羊起士沙拉、與培根一起烤完鹹香的蝸牛前菜，兔腿、牛豬排、海鮮燉飯跟鹽鱈魚，連甜點都不放過吃個精光，六個人兩瓶酒兩瓶水十八道菜，結帳時看到帳單感到不可思議，一人14歐有找。
晚上八點半要朝聖吃大餐，留點胃吧別吃了？四點不到又開始坐在路邊酒吧吃喝起來，店老闆熱情洋溢用西文慢動作向我示範做churros，小心囑咐：「churros千萬只能現做吃熱的。」我們抱怨旅伴點個不停，害我們失去胃口吃此行的重點大餐，食物上桌卻又搶著吃完，正所謂口嫌體正直。
旅者是該知道節制的，無限的時間混亂的幣值，讓你有種什麼都好什麼都能吃下的錯覺。直到晚間九點半，我踩著高跟鞋在嚮往已久的米其林三星餐廳裡無謂踱步，奢望如此能消化一點，才能品嚐接下來的17道菜。方才醒悟，人生基本準則：適當節制，才能優雅還身。
旅行才剛開始，老娘我卻連一顆橄欖都塞不下了。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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